索命倒計時-懸念故事
自己被勒索,女兒被綁架,留給馬克西姆解除生命危機的卻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……
恐怖電話
2008年5月的一天。凌晨4點,馬克西姆從情人巴芙拉家里出來,繞過燈火通明的大街,向一公里以外的警察局走去。馬克西姆是俄羅斯布拉格維申斯克市著名的刑警,又是一個享譽海內外的犯罪精神分析專家。幾年前,布拉格維申斯克市發生了幾起恐怖殺人案件,每一名受害者都被割掉了半邊臉皮。警方在最后一次兇殺案現場周圍抓到幾個嫌疑人,但因為沒有確鑿證據,只好請馬克西姆用精神分析法給嫌疑犯定罪。經過一系列分析對比,尼古拉嫌疑最大。今天上午,馬克西姆就要到法庭,幫助警方給尼古拉定罪。
路上沒一個行人,馬克西姆快步向前,再有五分鐘,就可以看到警察局門口的燈光了。突然,他的手機響了,掏出一看,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電話里,有人命令他趕緊回到巴芙拉家里,不然,就等著收尸。說話間,話筒里傳來巴芙拉驚恐的叫聲。那人還說,他是尼古拉,現在就在巴芙拉家里等著。
馬克西姆大吃一驚。尼古拉現在正在監獄里,怎會又出現在巴芙拉家里?他立即打電話給助手伊萬,讓他趕緊帶人趕到巴芙拉家附近。
馬克西姆沒時間證實劫持巴芙拉的到底是不是尼古拉,他轉身往回跑,邊跑邊檢查手槍里的子彈。十幾分鐘后,氣喘吁吁的馬克西姆來到巴芙拉家樓下,他躲在一棵大樹后面,仔細觀察周圍是不是有埋伏,待確定安全后,才躡手躡腳地向樓上走去。巴芙拉家的門開了一條縫,好像一張大網已經張開,正等著馬克西姆往里鉆。馬克西姆蹲在門邊,聽了一會,順手提起旁邊的一個垃圾袋扔進屋里,但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。馬克西姆心說不好,一個箭步跳進屋,看到巴芙拉被綁在椅子上,頭向一邊耷拉著,長發擋住了整個臉。馬克西姆檢查了一遍,確信屋里沒第二個人,才收起手槍,過去解巴芙拉身上的繩索。巴芙拉一動不動。馬克西姆撩開巴芙拉臉上的長頭發,驚得目瞪口呆。巴芙拉的半張臉皮血淋淋地耷拉在下巴處,和原來連環殺人案的被害者一樣,變成了“陰陽臉”。
這時,馬克西姆的手機響了,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得意地說:“馬克西姆警官,你很幸運啊,竟然躲過了我的追殺。不過,你不可能永遠這么幸運。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,一是承認這個女人是你殺的,然后被審判……”馬克西姆大聲罵道:“你這個殺人惡魔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讓我承認?做你的春秋大夢吧!”那人并不生氣,依然冷笑著說:“這樣的話你就只有一條路了,拿起你手中的槍,瞄準自己的太陽穴打一槍!如果兩小時后,我沒有聽到你被捕或自殺的消息,我就會再殺掉你的一個親友。依此類推,這樣,你所有的親人都將變成‘陰陽臉’。”
馬克西姆剛想問他為什么這樣做,那人已掛機。
這時,伊萬帶人沖了進來,后面還跟著一個美女,馬克西姆定睛一看,竟是自己的得意門生瓦連京娜。伊萬見馬克西姆看著瓦連京娜,不好意思地說:“我和瓦連京娜戀愛了,您還不知道吧?”瓦連京娜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巴芙拉,驚訝地說:“上帝啊!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馬克西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,然后對伊萬說:“你先帶人保護好現場,我馬上去通知我所有的親朋好友。”說完,馬克西姆就要走,但被伊萬攔住了。伊萬說,雖然馬克西姆是他的上司,但因為昨晚他就是在這里過的夜,他必須一起接受調查。馬克西姆著急地說:“那個殺手只給了我兩個小時時間,讓我認罪或者自殺,我沒有時間了!我要保證親人的安全,還要抓住他!你明白嗎?”伊萬不以為然地說:“這些我都明白,但我還是不能讓你走。”馬克西姆懇求伊萬能不能給他兩個小時,讓他抓住這個變態殺人魔。伊萬聳聳肩,苦笑著搖頭。馬克西姆只好說:“那好吧,我跟你走,讓他們幾個看護現場。”伊萬轉身去叫門外的警察,馬克西姆突然用槍指著伊萬的后腦勺,押著他往外走去。門外的警察都愣了,不知道他倆在干什么。
馬克西姆押著伊萬鉆進警車,然后命令伊萬開車。在車上,馬克西姆說,兇手說他叫尼古拉,這根本是不可能的。今天上午,法庭就要定他的罪,如果他跑了出來,警察局應該早就得到追捕通知了。現在看來,是有人嫁禍于他。現在,兇手一定已經將電話打到了警察局和法院,告訴他們真正的兇手并不是今天要審判的人。這樣,今天給尼古拉定罪的審判就會泡湯,沒準他還會因為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。如果真到那一步,后果不堪設想。說完,馬克西姆下了伊萬的槍,讓他把車開到一片小樹林前,馬克西姆下了車,很快消失在樹林里。
伊萬看看表,現在是早上5點,兩個小時的時間,已經過去四分之一。他把警車倒回來,向回駛去。
生死時速
馬克西姆跑出小樹林,找了個僻靜的地方,掏出手機,想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,但隨即他又關上了手機。如果那樣做,勢必會打亂很多人的正常生活秩序,或許還會引起更大的騷亂。
這時,手機短信來了,打開一看,竟是兇手發來的,短信說,現在離他要求的時間還剩不到一個半小時。他希望馬克西姆能和他合作,他也不想殺死更多無辜的人。
馬克西姆狠狠地罵了一句,回撥回去,但對方已關機。馬克西姆看看四周無人,飛快地跑向一個院子,翻墻進去。這是他原來的一處老宅子,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。他打開鎖,用手打掉橫七豎八的蜘蛛網,來到一個書櫥前,在報紙的下面,馬克西姆找到了事先藏在這里的一把手槍和二十發子彈。他將子彈上膛,把手槍塞進軍警靴筒里。
忽然,馬克西姆看到窗戶被打碎了一塊玻璃,昏暗的地板上,有一個黑塑料袋。他趕緊撿起來,打開一看,袋子里裝的竟是女兒的照片,照片的背后還有一句話:馬克西姆警官,我是一個善良的人,可不想濫殺無辜!顯然,就在剛才,有人已先他一步來到這里,把這東西塞進屋。馬克西姆恍然大悟,難怪兇手知道自己昨晚住在巴芙拉家里,原來他竟是自己身邊的人。這張照片,馬克西姆平時就壓在自己辦公桌的玻璃下面,不是身邊人,根本無法拿到。他立即想到了伊萬。剛才打電話給伊萬,十幾分鐘他就帶人趕到了,看來,他一定是在不遠處等著自己。想到這,馬克西姆驚出一身冷汗。如果自己剛才不是劫持了他,可能剛才就被射殺了。
馬克西姆沒時間思索伊萬為何這樣做,趕緊打電話給女兒的學校,卻被告知,女兒在幾分鐘前被一個叫伊萬的警官接走了。馬克西姆急得差點把電話摔了。他打電話給伊萬,但就是打不通,只好收起手機,沖到車棚,將里面自己很久沒開的一輛越野吉普開出來,一踩油門,吉普車怪叫著沖向大街。他想去伊萬的家看看,說不定這個小子會把女兒藏在那里。
離伊萬家還有幾百米,馬克西姆就看到前面有警車,很多警察正忙忙碌碌地來回走著。馬克西姆只覺得頭“嗡”地一下:難道女兒已經被伊萬殺害了?
這時,手機響了,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彼得打來的。彼得問他在哪里,馬克西姆把今天凌晨發生的事簡要地說了一下,彼得說:“關于巴芙拉的事,剛才伊萬已經向我匯報過了。是我讓他去接你女兒的。可不幸的是,伊萬的車在他家附近的胡同口被歹徒襲擊,伊萬中彈身亡,你女兒被歹徒劫走。你現在趕緊回來,我們一起商量營救人質的事。”馬克西姆聽到伊萬不是兇手,剛松了口氣,接著就心里一緊:伊萬被打死,女兒被劫走?看來,歹徒這次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!
馬克西姆剛想把車轉頭,手機又響了。
“馬克西姆警官,你好啊。你一定在猜想我現在在哪里吧?很抱歉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。現在,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,你不必抱什么僥幸心理了,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,我只好先殺了你的女兒。”兇手得意地說。
“我警告你,不許動我的女兒……”馬克西姆憤怒地說。
“現在絕不,我以人格擔保。”兇手冷笑著,“但是,一小時后,如果我還沒有得到你自殺的消息,我只好動手了,用我手里鋒利的刀,從她光潔美麗的額頭開始,順著鼻梁下劃……你見過的,最后她就變成‘陰陽臉’了。”隨即,馬克西姆聽到女兒的哀號:“爸爸,救我……啊……疼……”
在馬克西姆憤怒的罵聲中,兇手的手機又關了。一個小時,在沒有一點線索的情況下,想找到兇手所在的位置,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馬克西姆痛苦地趴在方向盤上,他無法想象女兒正在遭受怎樣的虐待。
馬克西姆發短信告訴兇手,他愿意只身去兇手指定的地方,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女兒的人身安全。
馬克西姆連發了三個內容相同的短信,然后焦急地等待回音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馬克西姆的心一點一點揪緊,他似乎看到,女兒被歹徒綁在那里,無助而又凄慘地呼喊著他。
終于,電話響了,那人告訴他,他們現在在城西郊外一幢爛尾樓里,那里視野開闊,如果他們看到馬克西姆帶警察過去,會立即殺了他女兒。馬克西姆掉轉車頭,向西郊急馳。
驚險一幕
飛駛到城西郊外,果然看到了亂草叢中的一幢爛尾樓。馬克西姆想起來了,幾年前,一伙毒品販子在這里交易,為了不被警方抓獲,一人引爆了身上的炸藥,整個樓被炸得七零八落。因為這里遠離市區,又出了這樣的事,就沒有人愿意再將它修復使用。
馬克西姆停下車,檢查了腰上和靴筒里的手槍。看看表,離兇手約定的時間只剩不到十分鐘了。他沖進大樓,一進門就發現地上有血跡,抬頭一看,女兒被綁在一條繩索上,頭朝下,懸在空中。血正是從女兒身上流下來的。馬克西姆罵了一句,躲避著樓梯上的斷磚爛瓦,向樓頂沖去。
來到樓頂,馬克西姆驚呆了:拿著手槍控制繩子的歹徒,竟是自己的愛徒,美得像畫一樣的瓦連京娜!
“上帝啊!怎么會是你?”馬克西姆不住地搖頭。
“是的老師,我是你的學生。但馬上就不是了。”瓦連京娜手里端著槍,笑得很好看,“請老師把你的槍扔過來。我很喜歡老師的手槍,希望能留作紀念。”
馬克西姆愣了一下,瓦連京娜一松手,被繩子綁著的人尖叫一聲,落下一大截。這是在樓頂大廳的頂部,如果瓦連京娜一松手,女兒必死無疑。馬克西姆別無選擇,只好把槍扔到地上。
馬克西姆無奈地一攤雙手,對瓦連京娜說:“你為什么要這樣做?你是一個心理學醫生,你有很好的前途。”瓦連京娜冷笑著說:“其實,如果在一個小時前,你按我的話去做,我依然會有很好的前途。但你卻想找到我,將我繩之以法,沒辦法,我才綁架了你女兒。你不知道,為了順利實施我的計劃,我不得不和伊萬談戀愛,讓他占了我的便宜。不過,我已經殺了他。現在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30秒……”瓦連京娜把槍口對準馬克西姆。
“慢,我還有兩個問題,最后兩個。”馬克西姆說,“打電話的那人是誰?能告訴我為什么這樣做嗎?”
“打電話的是我一個朋友,他不在這個城市,你們找不到他。”瓦連京娜頓了頓,“尼古拉是我的戀人。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?現在,只要我的槍一響,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尼古拉有罪。如果幸運的話,再過幾小時,他就要被無罪釋放了。”
槍響了,隨著身后玻璃墻被擊碎,瓦連京娜大叫一聲栽倒在地。對面,彼得正雙手舉著冒煙的手槍。
繩索上的女兒尖叫著快速下墜,馬克西姆趕緊撲上去,抓住繩索。彼得跑過來,幫馬克西姆把人拽了上來。
“幸虧你這輛破吉普上的衛星定位系統還能起作用,不然,明天我就要給兩個警員開追悼會了。”彼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瓦連京娜,不解地說,“到底為了什么?”
馬克西姆邊解開綁在女兒身上的繩索邊說:“是一段畸戀。瓦連京娜是尼古拉的情人,她這樣做,無非就是想證明尼古拉無罪。而殺我,就是為了除掉愛情路上的一塊絆腳石。因為她知道,只要我還活著,尼古拉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。”
馬克西姆抱住瑟瑟發抖的女兒,轉頭對彼得說:“對不起長官,請先照顧一下我女兒,還有一個多小時,就要開庭了,我必須趕過去。”
說完,馬克西姆親吻了下女兒,轉身下樓。吉普車在草地上打了個彎,向市區飛駛而去。